这是苏晴出差第七天,也是她闺蜜搬进合租房的第三个月。当初说好只借住两周的临时约定,在陈默陆续在三次“被房东临时涨价”的求助电话里无限延长。林夏至今记得女友把备用钥匙递给陈默时,自己喉结滚动咽下的那句“不方便”——此刻却盯着对方锁骨处晃动的银链,任由花洒余温在瓷砖上晕开潮湿的印记。
“你手机在客厅震了二十分钟。”陈默将冰镇乌龙茶推过来时,薄荷味护手霜混着体温漫过鼻尖。林夏解锁屏幕的动作顿住,锁屏照片里苏晴在迪士尼笑靥如花,而聊天框还停留在三天前自己发送的“注意安全”。
午夜两点敲击键盘声从隔壁传来,陈默总穿着那件oversize白衬衫晃进厨房煮宵夜。当第十次发现冰箱里贴着“夏夏专属”标签的布丁消失时,林夏终于攥着空盒推开虚掩的房门。暖黄台灯照亮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,陈默蜷在电竞椅里咬住皮筋扎头发,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要尝尝焦糖海盐味吗?”她仰头递过挖了半勺的布丁,银色小匙在唇间泛着水光。林夏后退半步撞倒桌边相框,玻璃碎裂声里,苏晴去年生日拍的拍立得静静躺在他们脚边。
衣帽间突然爆发的尖叫声撕裂了平静。林夏冲进去时,陈默正赤脚站在满地衣堆里,吊带裙肩带滑落至肘间,左肩狰狞的烫伤疤痕在暖光下宛如枯萎的蝶翼。“小时候留下的。”她扯高衣领笑得轻描淡写,指尖却死死掐住衣架发白,“你说…苏晴要是发现我们共用洗衣液的味道…”
公司庆功宴那晚的红酒后劲太烈。林夏扯开领口瘫在沙发,陈默高跟鞋敲击地板的节奏与心跳逐渐重合。冰镇醒酒贴贴上额头的瞬间,她耳垂晃动的珍珠耳钉突然变成重影。等意识回笼时,自己正攥着对方脚踝抹烫伤膏,茶几上翻倒的红酒杯浸透了苏晴寄来的明信片。
“你衬衫第三颗纽扣扣错了。”陈默在早餐桌上推来溏心蛋时轻声说。林夏低头看见领口残留的半枚唇印,玄关处突然传来指纹锁开启的提示音。苏晴拖着行李箱站在逆光里,目光扫过闺蜜锁骨处的红痕,笑容凝固成锋利的冰棱。
此刻浴室水声停了,陈默裹着林夏的浴袍倚在门边,发梢滴水洇湿了胸口布料。她举起手机晃了晃凌晨两点收到的消息——苏晴发在姐妹群的婚纱店定位截图,配文“伴娘礼服给你选了露背款”。窗外闪电劈亮她眼底翻涌的暗色,雷声吞没了那句带着笑意的呢喃:“你说…她更怕失去爱情还是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