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中学三年二班的监控死角里,高筱柔的白色校服衬衫正渗出淡粉色血痕。这个以全市第一成绩特招入学的少女蜷缩在储物柜角落,眼镜碎成蛛网状,而走廊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——今天是「饲育日」,全班四十三人正在用手机竞猜她还能承受多少种羞辱。
最初只是铅笔盒里的活体蟑螂。当高筱柔在生物课上打开标本箱时,三十只美洲大蠊突然窜上她雪白的手臂。后排男生们憋笑憋到浑身发抖,讲台上的老师却像被按下暂停键,任由尖叫声撕裂整个教室。
「游戏规则」在匿名论坛悄然传播:每周五对转学生完成指定任务,就能取得期末考题库。当班长陈昊在班群发出第一张高筱柔被胶水黏在座椅的照片时,原本零星的恶作剧开始系统化升级。有人往她的保温杯倒粉笔灰,有人篡改她的竞赛报名表,直到某个雨夜的值日生发现她缩在器材室,裙摆沾着来历不明的黏液。
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监控记录显示,高筱柔曾七次试图举报。但那些盖着红章的投诉信总会在第二天出现在班级垃圾桶,附带她母亲在夜总会陪酒的照片复印件。「你猜警察会先查校园暴力,还是查你爸的赌债?」副班长林晓玥用美工刀划开她的课本时,声音甜得像在讨论明星八卦。
第三次月考当天,高筱柔消失了。她的课桌抽屉里留着半瓶盐酸舍曲林,以及用血写着全班姓名的数学笔记本。最先发现异样的体育委员在男厕隔间呕吐不止——镜面上密密麻麻贴着他深夜潜入女寝偷拍的四百张照片,每张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时间戳。
随着匿名包裹寄到每个参与者家中,精心编排的噩梦正式启动。陈昊父亲收到儿子篡改贫困生补助金的证据,林晓玥的保送资格被曝出学术造假。更诡异的是,所有施暴者开始出现相同症状:凌晨三点零七分准时惊醒,耳边循环播放自己当初羞辱高筱柔的录音。
当警方在废弃实验室找到高筱柔的日记本时,真相才浮出冰山一角。这个能用三种算法解奥数题的少女,早在转学前就黑进了校园数据库。那些看似偶然的霸凌事件,实则是她精心设计的压力测试——每滴眼泪都在喂养某个暗网AI模型,而全班同学不知不觉成了训练数据给予者。
「你们教会我人性本恶,我回赠各位完美的犯罪教学。」结案通报会上,投影仪突然自动播放高筱柔最后的影像。画面里的少女撕下结痂的创可贴,露出颈侧正在愈合的电子芯片接口。「感谢诸位配合完成社会实验,下一轮游戏将在你们孩子的班级重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