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的草莓园飘着甜腻香气,林小夏蹲在田垄间,指尖沾着鲜红汁液。她第27次“偶遇”顾言时,对方正用解剖实验标本的专注眼神盯着她手里的草莓。
“学长要尝尝吗?”她故意将沾着草莓汁的指尖晃过他鼻尖。顾言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她的小腿,金属框眼镜闪过冷光:“学妹的草莓,是能随便吃的吗?”
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攻防战。三个月前新生报到时,林小夏撞见顾言在实验室用移液枪调配草莓味试剂。医学系高岭之花私下研究甜品配方的反差,让她嗅到了狩猎的契机。
但顾言的反击来得猝不及防。当林小夏第15次“忘记带解剖笔记”时,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指腹擦过她虎口的草莓状胎记:“学妹的胎记,和我的草莓基因图谱吻合度92.3%。”
田垄间的空气突然粘稠。林小夏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装满草莓的竹篮。顾言俯身时,白大褂口袋里的试管叮当作响:“知道为什么你种的草莓特别甜吗?”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,“因为我在灌溉系统加了β-苯乙醇。”
林小夏的耳尖比草莓更红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种的草莓总带着玫瑰香,就像此刻顾言白大褂下透出的雪松气息。远处传来无人机喷洒营养液的嗡鸣,她突然抬腿勾住他的膝盖:“那学长要不要验收成果?”
竹篮翻倒的瞬间,鲜红果实滚落满地。顾言撑在她上方,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。林小夏的帆布鞋尖蹭过他西裤褶皱,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:“学妹知道怎么让草莓更快成熟吗?”
实验室冷光灯下,林小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操作台。顾言握着她的脚踝,医用橡胶手套的温度透过棉袜传来:“放松,肌肉张力会影响实验结果。”
这是她误闯禁区的代价。三天前的草莓园交锋后,顾言突然同意让她参与基因改良项目。此刻她躺在实验台上,看着他将传感器贴在她小腿内侧,冰凉的金属触感激起战栗。
“学长的实验对象都是这样不穿裤子吗?”她故意曲起膝盖。顾言调整光谱仪的手稳稳停住,突然将她的腿压向胸口:“只有符合特定基因表达的对象。”他的拇指按在她膝窝,“比如能激活草莓花青素合成的体温。”
林小夏终于看清墙上的分子结构图——那根本不是草莓基因,而是人类费洛蒙受体模型。顾言的实验记录本摊在离心机旁,最新一页写着:“实验体XIA-0623,诱导成功率98.7%,拟进行亲密接触测试。”
警报声骤然炸响。顾言猛地将她拽进通风管道时,她嗅到他颈侧的人造草莓香精味道。追捕者的脚步声在下方回荡,他咬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,将微型芯片塞进她胸前的草莓吊坠:“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你腺体里的变异酶。”
逃亡途中,林小夏摸到顾言后腰的陈旧伤疤——与三年前生物实验室纵火案报道中的烧伤形状完全吻合。月光透过温室玻璃洒下来,他撕开伪装的温顺表皮,露出獠牙:“现在轮到我提问了,学妹接近我到底想得到什么?”
无人机群突然撞碎玻璃幕墙,草莓藤蔓在枪声中疯狂生长。林小夏将吊坠按进他掌心,舌尖舔过带血的虎口胎记:“当然是为了让学长尝尝,真正的人体草莓是什么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