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的便利店总藏着故事。林夏扯开第三罐啤酒时,玻璃门叮咚作响。那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倚在冰柜前挑矿泉水,袖口卷到手肘,小臂血管在冷光下像蜿蜒的蓝河。他转身时领口闪过一道银光——是和她锁骨上同款的蛇形刺青。
他们第一次对话发生在自动咖啡机前。滚烫美式泼上他订制西裤的瞬间,林夏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威士忌的味道。"赔我干洗费?"他捏住她递纸巾的手腕,拇指在脉搏处摩挲,"不如赔我一夜真实。"
这座城市有三百万人戴着婚戒说谎。陆沉的名片显示他是某跨国投行VP,无名指戒痕却新鲜得发亮。当他在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扯开领带,林夏突然按住他解皮带的手:"我要看你妻子照片。"
手机相册里的女人正在插百合花,侧脸温柔得能让最硬的钻石化成水。"上个月婚礼。"他咬着她耳垂低笑,"现在她应该在和私人教练探讨骨盆底肌训练。"
这场危险游戏始于某匿名文学论坛。两个ID在深夜的欲望故事接龙中逐渐失控,从虚构情节写到真实经历。直到某天对方传来定位——正是他们此刻交缠的酒店。
"你小说里漏了个细节。"陆沉把她的脸按在冰凉的玻璃上,二十六楼的风裹着下面车流的轰鸣涌进来,"偷情时听见消防警铃,人会兴奋到战栗。"
三个月后林夏在妇产科撞见陆太太。诊室飘着消毒水味,对方小腹微隆,正在询问试管婴儿的胚胎评级。她们指尖相触的瞬间,林夏突然想起那晚陆沉埋在她颈间说的醉话:"我想要个眼睛像你的孩子。"
论坛私信在这时弹出新消息。"今晚老地方?我找到更刺激的玩法。"她盯着屏幕轻笑,转身走向消防通道。安全出口的绿光像苔藓爬满台阶,脚步声在空旷中生出回响。
推开门时陆沉正在往红酒里倒药片。"能致幻的新玩意。"他晃着酒杯,眼底有林夏从未见过的猩红,"你说过想体验完全失控的感觉。"暗红色液体在杯中旋转,倒映着天花板上镜面碎片拼成的扭曲人脸。
但这次她没去接酒杯。藏在胸针里的微型摄像机仍在运转,论坛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正在疯狂上涨。当陆沉扯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时,三百万人听见她贴着麦克风呢喃:"亲爱的观众,接下来要演示如何用高潮摧毁一个精英伪君子。"
警笛声由远及近,与那晚的消防警报微妙重叠。林夏抚过他僵住的脸,指尖沾到冰凉的汗。"你以为的猎物,其实握着整个猎场的开关。"她按下手机播放键,陆太太与私人教练的喘息声从床头音响倾泻而出。
城市霓虹透过落地窗将两人割成碎片,论坛直播间突然黑屏,最后定格画面是林夏对着镜头涂口红。殷红色划破黑暗,像从水泥裂缝里挣出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