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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剖室玫瑰香季园园第十三次擦拭显微镜时，暴雨砸碎了实验室的寂静。叶涵的白大褂在通风口飘荡，残留的玫瑰香混着福尔马林钻进鼻腔——这不对劲。

她记得三天前的深夜，叶涵指尖沾着暗红液体在键盘敲击。屏幕蓝光映着他清俊侧脸，对话框里跳动着「每克三万」「完整子宫膜」的字样。当时他说是帮教授整理器官捐赠数据，可此刻解剖室冰柜第三层，整排玻璃罐正浮着淡粉色组织。

「不是说好要当无国界医生吗？」季园园攥着罐体标签的手发抖。2017年6月15日，正是叶涵送她玫瑰发卡那天。原来他提前三小时来实验室，是为处理这个从酒吧街拖回来的女人。

通风管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。季园园躲进标本柜缝隙，看见叶涵拽着个昏迷女孩进来。他摘眼镜的动作依旧温柔，手术刀却精准划开对方衣领。当刀尖抵上跳动的颈动脉时，季园园终于看清他白大褂内衬——密密麻麻缝着不同颜色的长发。

「第19个。」叶涵对着手机轻笑，变声器让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：「告诉买家，这次是混血芭蕾舞者，盆骨形态完美。」

季园园咬破舌尖才咽下尖叫。她突然明白为何总在凶案现场闻到玫瑰香，为何叶涵总在约会中途消失两小时。那个会替她焐热牛奶的少年，早把解剖台变成了屠宰场。

冰柜里的情书季园园在冰柜最底层摸到铁盒时，叶涵正在隔壁处理「货物」。十七封情书被真空袋封存，日期从小学延续到昨夜。最新那封沾着血渍：「今天遇到很像园园的女孩，可惜她锁骨不够精致。」

手机突然震动，匿名论坛的「渣肉里」专区跳出新帖。高清解剖图配着香艳文案：「医学院高材生私藏珍品，可定制胎记与伤痕。」季园园看着楼主ID「涵养玫瑰」，想起叶涵书桌永远盛放的蓝玫瑰——原来都是用宫颈液培育的。

她戴上双层乳胶手套，将微型摄像头塞进叶涵常穿的解剖鞋。凌晨三点，监控画面里出现惊人交易：本市富豪们戴着面具竞价，叶涵笑着切开「货物」的皮肤。「这是最接近季园园的一件藏品。」他举起血淋淋的肾脏，而屏幕前的季园园正往试剂瓶滴入蓖麻毒素。

当特警破门时，叶涵正在给季园园编辫子。他指尖缠绕着浸毒发丝，温柔哼着童年歌谣。季园园突然翻身压住他，将实验室所有冰柜密码同步到警用频道。

「你早该发现。」叶涵任手铐扣上腕骨，舔去她眼角的泪：「每次约会我都喷玫瑰香水，就是为了盖住你头发沾到的福尔马林味。」

季园园在证物室呆坐整夜。法医递来报告时，她才发现自己后颈不知何时被植入微型追踪器——编号正是冰柜里第19个玻璃罐的标签数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