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霓虹在玻璃窗上晕染成血色,谢俞蜷缩在皮质沙发里,指尖深深陷进扶手的纹路。中央空调的冷气裹着龙舌兰的辛辣钻进鼻腔,他仰头饮尽杯底最后一口酒液,喉结滚动时扯动脖颈处未愈的齿痕——那是昨夜在顶楼套房里,程砚用虎牙刻下的印记。
落地镜映出他凌乱的衬衫下摆,腰侧淤青在暖光里泛着诡谲的紫。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的雨夜,程砚将他抵在电梯金属壁上,带着血腥味的吻碾碎他最后的理智。二十六层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与唇齿间的撕咬完美重叠,监控摄像头在头顶无声旋转,记录下他西装裤逐渐洇开的深色水痕。
"你明明享受这种失控。"程砚的耳语混着红酒气息渗入耳膜,指尖划过他颤抖的脊骨。私人会所的暗室里,投影仪在墙面投出斑驳光影,谢俞看着监控画面里自己瘫软在波斯地毯上的模样,后颈突然被犬齿刺破的剧痛激得浑身战栗。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在黑暗中愈发清晰:程砚用领带捆住他手腕时打的蝴蝶结,冰桶里融化的冰块沿着大腿内侧滑落的轨迹,还有自己失控时咬破对方肩头尝到的铁锈味。
智能手环突然震动,心率飙升至132的数字在黑暗中泛着红光。谢俞扯开领口跌进浴缸,冷水漫过锁骨时,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提示。程砚发来的压缩文件正在加载,解压密码是他生日倒转的数字。当高清监控录像开始自动播放,他看见三天前的自己如何抓着程砚的腕表表带哀求,看见透明液体顺着真皮沙发滴落在波斯地毯的经纬线上,看见程砚用钢笔尖挑开他湿透的衬衫纽扣时,笔帽上镌刻的家族徽章在镜头下泛着冷光。
第七天深夜,谢俞站在程砚私人画廊的穹顶之下。三百六十度环绕的镜面装置将他的身影切割成无数碎片,每块镜中都映着不同状态的自己:领口大敞着跪在油画前的,被丝绸眼罩蒙住双眼的,指尖深深掐进天鹅绒椅背的。程砚的声音从隐藏式音响里渗出:"这些监控素材够做十期行为艺术展。
全息投影突然在镜面间流转,谢俞看见自己跨坐在程砚大腿上撕咬对方喉结的4K影像,看见程砚用拆信刀划开他后背衬衫时迸落的纽扣,看见自己失禁瞬间程砚瞳孔里炸开的星火。当所有镜面开始同步播放不同角度的特写,他踉跄着扶住中央立柱,发现柱身竟是用亚克力封存的、自己那件浸透体液的白衬衫。
"你父亲明天要收购的科技公司,最大股东是我。"程砚从旋转楼梯走下,皮鞋跟敲击大理石的节奏与谢俞的心跳共振。他展开股权转让协议,钢笔尖正对着条款中"对赌协议"的字样,"签完字,这些监控原件就会变成区块链上的NFT艺术品。"
谢俞抓起拆信刀划向自己的手腕,却在刀锋触及皮肤的刹那被程砚握住。鲜血顺着交叠的掌心滴在协议上,洇开一朵暗红的花。"我要你清醒地沉沦。"程砚舔去他眼尾的生理性泪水,将染血的刀尖抵住自己心口,"就像那天在证券所洗手间,你明知道隔间外是你未婚妻的高跟鞋声,却还是咬住我的领带不敢出声。
当警笛声由远及近,谢俞突然笑出声。他按下藏在袖扣里的信号发射器,画廊所有电子设备同时蓝屏。三天前植入程砚手机的木马程序开始自动上传云端数据,证券交易所的实时行情在镜面装置上疯狂滚动——程氏集团股价正在断崖式下跌。
"你教我的,"谢俞扯过程砚的领带,将染血的协议塞进对方西装内袋,"真正的快感,要亲手撕碎猎物时才够味。"落地窗外,螺旋桨的气流震碎整面玻璃幕墙,他迎着狂风走向悬停的直升机,身后传来镜面接连爆裂的清脆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