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窗外的雨帘模糊了整座城市,林夏第三次调整空调温度时,发现继母苏晴的丝绸睡袍领口滑到了锁骨下方。这个比她大七岁的女人正蜷缩在沙发角落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本从不离身的鳄鱼皮日记本。
"要喝点姜茶吗?"林夏转身走向厨房,大理石台面映出自己发红的耳尖。自三个月前父亲再婚,这个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年轻继母就像株带刺的夜来香,总在他深夜改方案时端着红酒倚在书房门口。
电磁炉的嗡鸣声里,他听见皮质封套滑落的轻响。鬼使神差地,林夏的余光瞥见摊开的纸页上,钢笔字迹正随着闪电明灭起伏:"他今天又穿了那件灰衬衫,喉结滚动时像要碾碎我最后的理智……"
突然爆裂的惊雷让整栋别墅陷入黑暗,林夏在惯性前倾中撞翻了玻璃壶。滚烫液体泼洒的瞬间,苏晴冰凉的手掌精准扣住他的手腕,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在97%湿度里发酵成某种危险的醺醉。
"小心。"她的气息拂过他汗湿的后颈,玫瑰香水混着威士忌的余韵,"你父亲说这周末不回来?"林夏的喉结重重滚动,想起父亲视频会议里永远背对落地窗的冷漠侧脸。
当备用电源亮起的刹那,林夏看见那本日记正摊开在料理台上。2018年6月17日的记载刺痛他的瞳孔:"今天在画室,那个男孩的体温透过亚麻衬衫烫伤了我的掌心。他转身时,我故意让松节油染脏他的袖口……"
阁楼老式座钟敲响第十二下时,林夏终于拧开了那瓶父亲收藏的麦卡伦25年。琥珀色液体在冰球上蜿蜒出罪恶的痕迹,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苏晴发梢的茉莉香——三小时前她借口查看电路,丝绸下摆擦过他膝盖时的温度至今未散。
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林夏握着酒瓶僵在螺旋楼梯中段,看见苏晴卧室门缝溢出的暖光在地毯上投出扭曲阴影。推门瞬间,他的视网膜被满墙素描灼伤:不同角度的自己沉睡在办公桌前,领带松垮地垂落在画中人紧实的腹肌上。
"从你大三暑假开始。"苏晴的声音裹着醉意从背后贴上来,泛潮的素描纸簌簌飘落,"那年我在美院当人体模特,你父亲来选续弦对象时,我认出了他钱包里你的毕业照。"
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看着女人赤足踩过那些被揉皱的画稿。她抽出日记本第四十四页,2015年的字迹晕着红酒渍:"今天他终于成年了,我在他庆功宴的香槟里偷藏了唇印。林振华永远不会知道,他儿子锁骨下的痣和我初恋一模一样……"
窗外暴雨转成淅沥细雨时,苏晴的珍珠项链在床沿断线崩落。当最后一颗珍珠滚进黑暗的床底,林夏突然想起父亲今早的越洋电话:"下月回国就把遗嘱公证了,你苏阿姨毕竟还年轻。"此刻怀中的女人正用齿尖解开他第三颗纽扣,被泪水浸透的睫毛扫过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。
晨光刺破云层时,别墅智能系统显示书房打印机自动吐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苏晴站在露台阴影里,看着林夏的跑车碾过满地凤凰花瓣。她抚摸着日记本第四十四页背面的钢笔字——那是林振华半年前的字迹:"等那小子碰了你,30%股份会自动转到他名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