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中学天台的风总是带着铁锈味。林小满把脸颊贴在冰冷的枪管上,透过8倍镜看着300米外教务处主任油光发亮的头顶——那里正随着训话的节奏上下起伏,像颗被扔进油锅的跳跳糖。她舔了舔虎牙,校服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露出大腿绑带上闪着蓝光的弹匣。
这把代号“饕餮”的狙击枪是三个月前从化学实验室拼装出来的。当同龄女孩在讨论新出的口红色号时,她正把硝酸甘油灌进空心弹头。教导主任永远不会知道,上周神秘失踪的物理竞赛奖杯此刻正以0.3毫米的精度镶嵌在枪械击发装置里,而生物课解剖用的手术刀成了最趁手的膛线刻刀。
“第47次校准完成。”耳麦里传来死党程野的电子音效,这个能把校服穿出赛博朋克感的黑客少年,此刻正窝在图书馆顶层用三台平板同时黑进全市监控系统。他们脚下的储物柜深处,躺着三张不同医院的诊断书:创伤后应激障碍、解离性失忆、以及用红笔圈出的“超忆症疑似”。
镜片里的世界突然泛起涟漪。林小满的瞳孔剧烈收缩,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如子弹穿透颅骨——六岁生日宴上爆裂的吊灯、父亲西装口袋里露出的银色枪柄、母亲把她塞进衣柜时指尖颤抖的温度。记忆像卡壳的子弹卡在神经突触间,直到三个月前那场“意外”。当篮球场边的自动售货机突然吐出带血的美工刀,她终于看清缠绕在校园上空的透明丝线。
天台铁门被撞开的瞬间,饕餮的枪口划出180度弧光。风纪委员陈墨的领带擦着消音器飘过,这个永远扣到最顶端的优等生,此刻举着冒热气的关东煮纸杯,镜片后的目光像在打量实验室的小白鼠:“你闻到血的味道了吗?体育馆地下三层。”
解剖课用的福尔马林池泛着诡异的蓝光。林小满的作战靴踩过满地玻璃碎片,浸泡在液体里的居然不是人体器官,而是成排的金属义肢。程野的呼吸声在耳麦里变得粗重:“这些仿生关节的型号…和上个月失踪的田径队队长吻合。”
暗门开启的机械声像指甲刮过黑板。穿着白大褂的校医转过身,胸牌在阴影中泛着冷光——周明远,校董事会最年轻的理事。他手里的手术刀正在解剖台上游走,而躺在台上的竟是昏迷的风纪委员长。当刀尖抵住少年跳动的喉结时,林小满的狙击镜捕捉到了更可怕的东西:那些从通风管道垂落的丝状物,正随着周明远的呼吸节奏微微颤动。
“欢迎来到孵化场。”校医的嗓音带着黏腻的愉悦感,“知道为什么选择你吗?超忆症患者的大脑皮层沟回,是最适合培育神经孢子的温床…”
饕餮的子弹比语言更快。特制弹头在触及目标的瞬间绽放成金属网,却穿透了虚影——周明远的身体像被撕开的茧,无数透明触须从白大褂里喷涌而出。体育馆穹顶的钢架开始扭曲生长,程野的尖叫声混着数据流炸响:“他在改写建筑结构参数!”
陈墨突然暴起的身影割裂了空间。这个永远一丝不苟的风纪委员,此刻撕开衬衫露出机械脊椎,义眼迸发的红光烧穿了扑来的触手。他在枪林弹雨中回头嘶吼:“小满!打碎东南角的消防栓!”
当高压水柱裹挟着冷冻剂席卷全场时,林小满终于看清了真相。那些寄生在校园里的丝线,正连接着每个“优等生”的后颈。而她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,是用母亲留下的珍珠耳钉改造的穿甲弹。
弹道划破水幕的瞬间,十七年的记忆匣子轰然洞开。六岁那声枪响不是幻觉,父亲西装内袋的枪柄刻着同样的蜘蛛纹章——而此刻正在弹雨中四分五裂的周明远,脖颈处浮现出完全相同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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