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和十九年隆冬,我跪在慈宁宫青砖上,看着掌事嬷嬷用银针挑破指尖。血珠坠入白玉盏的瞬间,窗外传来四皇子萧景琰的马鞭声。他玄色大氅挟着风雪卷进来,腰间龙纹玉扳指硌得我下颌生疼:“既饮了本王的血,从今往后……”
鎏金香炉腾起白烟,我被迫仰头承接他渡来的药酒。喉间火辣刺痛中,三皇子萧景桓的檀香佛珠突然缠上脚踝。佛堂幔帐被夜风掀起,露出太子萧景宣绣着五爪金龙的衣角。
暗格里藏着的合欢散开始发作时,我才惊觉那碗避子汤早被换成催情药。萧景琰掐着我的腰按在《金刚经》卷轴上,朱砂批注被汗水浸得模糊。萧景桓的佛珠陷进皮肉,他咬着我耳垂低笑:“好姑娘,叫声主人就给你解药。”
宫灯在寅时三刻骤然熄灭,萧景宣的龙纹匕首抵住我后颈:“猜猜看,他们谁会先找到这具艳尸?”我反手握住刀刃,任鲜血染红他明黄中衣。当晨钟撞破这场荒唐时,萧景琰的玉扳指已深嵌进我锁骨——那是比宫籍更牢固的枷锁。
冬至祭天那日,我披着萧景桓的袈裟被推上龙床。先帝浑浊的瞳孔映出我肩头咬痕,枯爪攥着传位诏书剧烈颤抖。萧景琰的箭矢穿透窗纸钉在床柱时,我正将鹤顶红喂进老皇帝口中。
承欢殿地砖下埋着七具女尸,她们都曾戴着与我相同的鎏金臂钏。萧景宣用我的发簪挑开密道机关,暗格里堆满前朝皇后的白骨。“怕了?”他舔去我唇边血渍,“当年我母妃就是在这里,被做成人彘……”
子时更鼓响起时,萧景桓在佛堂供桌下找到我。他腕间佛珠串着先帝喉骨,染血的《心经》铺满整面宫墙。当我咬破他喉结吞下那颗朱砂痣,暗门轰然洞开。萧景琰提着太子头颅走进来,玉扳指滴着温热的血:“该清算你的背叛了,小奴隶。”
我笑着解开腰封,露出小腹处三皇子亲手刺的梵文。承尘上悬挂的十二连珠灯突然坠落,火舌吞没经卷时,我们在地狱般的火光中纠缠。直到晨光刺破窗棂,龙床下的传位诏书已换成我的笔迹——那上面盖着四个男人的私印,浸满情欲与权力的脓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