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台的无影灯亮起时,林夏突然想起自己三岁那年打翻的牛奶杯。玻璃碎片在地面炸开的瞬间,母亲的手掌先于保姆的拖把落下,五道血痕至今仍在她大腿内侧若隐若现。"你本该是男孩。"这句话像咒语般刻进DNA,直到她在B超室看见自己子宫里跳动的胚胎。
"第47次堕胎药检测阴性。"护士机械的播报声里,林夏盯着监控屏幕里蜷缩的胎儿。母亲王美玲正往她保温杯里加第四包安胎药,褐色药粉簌簌落下的模样,像极了二十年前掺在奶粉里的雄性激素粉末。那些装在维生素瓶里的白色药片,让她十二岁就长出喉结,却在初潮来临时被锁进阁楼三天三夜——"肮脏的东西不配从我的子宫里出来"。
此刻胎动突然加剧,胎儿的小脚猛踹子宫壁的节奏,竟与童年时练琴出错被戒尺抽打的频率完全吻合。林夏颤抖着摸向手术器械盘,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假寐的母亲。王美玲枯瘦的手指如铁钳扣住她手腕:"当年我每天注射黄体酮保住你,现在轮到你报恩了。"诊室挂钟滴答走着,林夏突然发现分针永远停在12——就像母亲卧室里那个被她摔碎又粘好的古董钟,时间永远凝固在1999年3月18日,她本该作为男婴出生的日子。
胎心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,显示屏上的曲线开始疯狂抽搐。林夏在剧痛中看见自己的羊水变成淡红色,那颜色与十六岁割腕时浴缸里的血水逐渐重叠。当时母亲破门而入,不是拨打120而是用缝衣针将伤口密密缝起:"这道疤会成为你的勋章。"此刻她终于看清,缠绕在胎儿颈间的不是脐带,而是一截泛黄的钢琴谱——肖邦《离别曲》的第五小节,正是她每次弹错就要挨饿的死亡段落。
当手术刀划开第七层组织时,林夏在血肉模糊间看见了母亲的子宫。那个孕育她的神圣宫殿里,密密麻麻贴满泛黄的B超照片,每张图像都被红笔修改过性别特征。最惊悚的是1999年的产检记录:胎儿实际体重仅有800克,却被王美玲篡改成3500克——原来她根本不是足月儿,而是靠着十倍剂量的保胎针强行续命的早产胚胎。
胎儿的哭声突然刺破手术室,林夏却看见婴儿额头的胎记组成三个汉字:替身者。记忆如羊水倒灌般汹涌而来,她终于想起阁楼铁盒里的死亡证明:1999年3月18日,王美玲确实诞下一个男婴,却在七天后死于先天性心脏病。而自己是被偷换的弃婴,那些雄性激素药片不是为了塑造完美儿子,而是试图复活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。
"你以为挣脱我了?"王美玲的笑声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杂音,"从你喝下第一口掺着骨灰的奶粉开始,我们就在共享同一个子宫。"此刻林夏才惊觉,自己隆起的腹部里根本没有胎儿——超声波成像里扭动的黑影,分明是母亲当年亲手埋葬的死胎。那些安胎药其实是招魂符灰,每晚胎动最剧烈时,正是死婴在啃食她的脏器充饥。
当手术钳夹住黑色肉团时,整个医院突然停电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林夏在手术刀反光里看见自己的脸与母亲完全重叠。新生儿的啼哭变成苍老的咳嗽声,她低头看见怀中的婴儿正在急速衰老,皱纹爬满全身的过程就像快进的镜头。最后躺在血泊里的是一具八十岁的女尸,右手无名指戴着王美玲的婚戒,左胸口袋露出半张1999年的婴儿死亡证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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