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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夜的蝴蝶效应

实验室的消毒水味被雨水冲刷成潮湿的暗涌时，林夕正踮脚够着顶层试剂柜。白大褂下摆扫过裸露的脚踝，玻璃器皿折射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。身后突然响起的门轴转动声惊得她踉跄后退，却撞进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。

"小心。"顾沉渊单手撑住试剂柜，另一只手仍虚虚环在她腰际。这位素来以禁欲形象示人的生物化学教授，此刻金丝眼镜蒙着水雾，熨烫妥帖的衬衫领口洇开两指宽的深痕，喉结随吞咽动作上下滑动。

林夕的耳尖瞬间烧起来。三小时前她刚在匿名论坛刷到关于他的热帖——"顾教授解领带时像在拆礼物包装"，此刻当事人潮湿的呼吸正扫过她后颈。她慌忙转身，后腰却抵上冰凉的实验台，试剂瓶叮当作响间，瞥见他腕表盘面映出鲜红的21:47。

"数据核对完了？"他退后两步摘下眼镜擦拭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。这个动作让林夕想起上周他弯腰指导实验时，自己数清了他后颈处三颗淡褐色小痣。此刻那些小痣正随着他整理袖扣的动作若隐若现，像某种神秘的摩尔斯密码。

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林夕看着顾沉渊拿起她填错参数的记录本，修长指节划过她龙飞凤舞的字迹："离心机转速单位写成rpm了。"他抽走她指间的红色钢笔，在错误处画圈时小指擦过她虎口，"是×g。"

电流般的酥麻感窜上脊柱，林夕盯着他袖口滑落的铂金婚戒在台灯下反光。论坛里那些真假难辨的传闻突然涌上心头：据说顾太太是家族联姻，据说他办公室永远备着解酒药，据说去年平安夜有人看见他在解剖室待到凌晨。

"要等雨停吗？"顾沉渊突然开口，钢笔尾端轻敲她填错的数据栏。窗外适时炸开惊雷，整栋实验楼的灯光应声熄灭。林夕在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直到手机电筒光晕中浮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。他举着手机靠近时，她看清他领口第二颗纽扣松开了。

解构理性的36.2℃

第三次在教师公寓闻到雪松香时，林夕终于确认那夜不是幻觉。顾沉渊开门时还握着威士忌杯，浴袍腰带松垮系着，露出锁骨处新鲜抓痕。他挑眉看着浑身湿透的她抱着被雨水泡烂的论文，突然轻笑出声："这次要写成×g了？"

后来她总在深夜收到加密邮件，点开是扫描版的绝版文献。某次附件里夹着张便签纸照片，他凌厉字迹写着："咖啡渍形状像你昨天的耳环。"当她戴着那对珍珠耳钉去办公室，他会用移液枪尖端轻轻拨弄，说体外实验证明碳酸钙在37℃环境会软化。

危险游戏在期中考核周达到沸点。林夕攥着满分卷闯进他办公室，却撞见满地散落的离婚协议。顾沉渊背光坐在飘窗上，指尖烟蒂积着长长灰烬："过来。"他声音沙哑得可怕，却在她的指尖触到手腕时骤然收紧，"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"

后来她学会在他说"细胞膜渗透压"时吻他喉结，在他讲解酶促反应时跨坐他膝头。某次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："现在明白主动运输和被动运输的区别了？"她报复性地扯开他领带，发现婚戒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。

直到校庆夜他在礼堂后台堵住她，白大褂下西装裤熨帖得一丝不苟，掌心却滚烫地贴着她腰窝。"林同学，"他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尾，"我的离婚证编号是20231129。"投影仪蓝光中，她看见他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丝绒盒，形状恰能装下一枚钻戒。

这场始于暴雨的蝴蝶效应，最终在解剖室无影灯下完成闭环。当顾沉渊握着她的手划开实验兔腹部，温热的血腥味中，他忽然偏头咬住她手套指尖："现在教你真正的解剖学——"金属器械当啷坠地时，她终于数清他脊背处共有七颗小痣，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